文化祭,那是属于学生们青春岁月里充满激情与狂欢的一天,拉着同学,好友,或者是情侣们,大家一起参加各项活动,一起游玩,一起享受美食,一起享受这自由奔放的一天。这必然会成为他们人生中美好的一页。
当然,这里所说的他们中并没有包括我,也估计不会包括南夕月,以及还有那些我未曾知晓的阴暗地带的住民们。
比良坂高中的文化祭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比良坂商业大赛,我们高中的文化祭是可以请外援的,也就是说如果你想在文化祭上面摆摊卖点什么东西,比如食物,又或者是手工制品等等,你都可以去学校外面去邀请大厨或者工艺大师之类的各领域技艺高超的人来学校助阵,收益的分配由学生和外援们自行协商,学校不会进行限制,这样的方针也是为了锻炼学生们的社会商业头脑。
这样的文化祭还有一周就要开始了,我们班也刻也是非常活跃,整个教室处于一种热血喷涌的状态,就好像火山爆发一样的,谁是火山,我就不多说了。
啊,我要被融化了!我最不擅长的就是这样的场合,教室里人声鼎沸,过于喧闹的环境对于我这种一心追求安宁的人来说,可以说是地狱一般。这个时候我挺佩服座位隔壁的南夕月,她居然安静地趴在桌子上,一点都感受不到内心的烦躁。
那个雨天之后的第二天,放学之后,南夕月在校门口专门等着我,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我也是一直保持很随意的心情,陪着她把工序走完。
我不知道她现在的性格是什么造成的,我也不想去理解,这对于我是一种多余的心理活动,只是她那天一直低着头,提着包站在那里沉默了好大一会,旁边放学回家的学生们看到我们两个的样子,眼神里都包含了一种莫名的心情。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很明确地说出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当时我很尴尬,说真的。
沉默许久之后她才从书包里拿出一百日元,双手捧在手心,低着头颤抖地伸到我面前,然后旁边的学生们看我的眼神又变了。甚至校门口站岗的体育老师熊本都突然冲过来,对着我们怒吼一声。
“喂!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勒索同学?”
听到这样的质问,我内心百感交集,又不能突然逃跑,那样就如同承认了自己在干那样的事情。旁边的路过的同学们有的加快了速度离开,不想惹麻烦,有的停下了脚步,靠了过来,等着看好戏,真是不舒服,这种被人用戏谑的眼神盯着的感觉。
幸好的是南夕月在那个时候还是有好好地把情况讲清楚,这才解除了熊本和学生们的误会,围观学生一脸扫兴地离开了,熊本是个正直,充满正义感的人,他对于他擅自的误解也向我道了歉,并且夸奖了我助人为乐的行为。当然,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我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回家。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然后我和南夕月又回到了次元的两面,各自进行着自己的故事。
那么时间回到现在,我们班此刻正在讨论今年的文化祭要准备做些什么,目前已知筛选项目有,女仆执事咖啡厅、鬼屋、占卜屋、动画歌曲live。最后这个不错呢,我还是挺喜欢动画歌曲的,不只是经常听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动画歌词的作词能够展现很多丰富的内容,比如说人生哲理,比如说美丽的宇宙万物,这些对于我这种独行者来说,都是想要独占收藏在脑里的宝物。
“那么,我们二年三组的话就决定女仆执事咖啡厅了,大家没有异议吧?”
“没有!”
……
“那么,大家,加油!!”
“好哒!”
……
班会剩下的时间,班长高桥分配了男生和女生的工作任务,布置期间,男生就负责大型重物的搬运和安装,女生就负责场地的清洁和小道具制作。然后营业期间就由几个可恶的帅哥和漂亮的女同学分别担任执事和女仆进行服务。其他的学生们有的在后台进行食物制作,有的在教室外担任迎宾队伍,有的则可以作为客户享受劳动之后的免费回报。还有的比如我这种可以作为一个自由人,随意去逛。
到时候一定也能看到动画里面那样的场景,女仆们对着一杯普通的咖啡,用可爱的到爆的动作施加魔法,用‘用爱将咖啡变得好喝起来’之类的话语来进行精神上的侵蚀,嗯……难道不觉得害臊么?
嗯,你们好好加油吧,我就随便逛逛好了。反正像我这样的,对于教室的布置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也不想当苦力。咖啡什么的太苦了,我才不想碰呢,人生已经够苦短了,喝的东西还是甜一点好。
班会就这样结束了,然后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了,文化祭期间是不用上课的,虽然还是得来学校报到,不过自由的时间多了,也是极好的。
迅速离开教室,穿过三楼的过道,放眼望去,每个班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毕竟高中生涯就只有三次这样的活动,学生们自然是很珍惜的,去年的文化祭,我们班搞的是鬼屋,理由是:想要男友/女友……想要通过恐怖的环境让两个人紧紧黏在一起,来让两个人达到心跳加速的感觉。一群笨蛋,你们明明知道所有的鬼怪都是人扮的,还在那自欺欺人,装模作样的害怕,人真是虚伪。问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我一个人都进去体验了一次,然后面无表情地出来,工作人员也跟着面无表情地出来了。对吧,动脑子理解一下鬼屋的定义,就会觉得,嗯,一点都不可怕。
慢慢地走下楼梯,来到了二楼,一年级的学弟学妹们显得比我们更加兴奋,嘛,他们虽然现在是高一了,毕竟年龄还小,和小学生差不多吧。
来到一楼,看到老师们在教务处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文化祭因为要筹办很多活动,需要借助很多道具,这些道具学校是没有的,需要联系校外各个行业的负责人进行租借或者购买,以及要邀请外来人员,造成人流量众多的情况,还得联系当地消防和警察进行备案以及分配人员过来进行安全保护。
不过,这些事情,不管是外面的老板们还是警察们都是很积极地出力的。一个高中的文化祭体现的当地的民风与文化,对于发扬文化这种事情,政府都是很支持的,民众当然也会支持,因为神户的人们可是很爱神户的。
校门口到教学大楼之间的这段宽阔的广场上如今已经是挤满了学生和老师,大家都在自己预定好的区域内开始搭建各种商业小摊,一部分学生在进行校园装饰,校门附近的墙上被画上了象征欢快的文化祭板画,附近的樱花树上也挂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还有一部分老师组织学生离开学校,去大街上分发文化祭的宣传单。
总之就是很热闹了,然后我很自觉地远离喧闹的人群,一个人来到了社团大楼的背后,那里比较僻静,只有一条窄窄的走道,走道两侧安放了几个长椅,平时这里就午休的时候人稍微会多一点,因为一些腼腆的小情侣们就会专门挑选这个地方来过两个人的恋爱时光,就算同时出现几对情侣们,也没什么影响,因为不管是恋爱中的男孩还是女孩,眼睛里都只看得见对方而已。
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在这里的角落处有一颗很大的樱花树,午休的时候我就喜欢来这个地方小憩一会,就躺在那棵樱花树下,以根为枕,享受着树荫带来的清凉以及泥土与绿草的淡淡香味。这样的我看来是个热爱自然的人。
那颗樱花树一如既往地屹立在那个角落,很少有人去关注它,据说是因为学校当年规划整改的时候遗留在这的,因为体型巨大,不好搬运,以及校长觉得,这是一种生命伟大的象征,就这样把它留在这里了。然后就因为地理位置的问题,它被这样遗留在这,渐渐地被学生们排除在视线与记忆之外。
我慢慢地接近那颗树,准备趁着这段悠闲地时间好好地睡上一觉,有人说,人这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这一点我是非常认同的。
走到树底下的时候,我才发现,又有人捷足先登了。为什么你总是会出现在我想去的地方。
她背靠着巨大树干,双腿平放,长裙遮住了她的双腿,紧紧地贴着长满青草的地面。她的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最开始觉得有点气愤,自己独处的地方老是被别人占据,但是一冷静下来,便会理解到,本来这些地方就是被我擅自独占的,我没有资格批判别人。这样想着,我靠着她另一面的树干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想要安稳入眠,能够做个美梦更好。
然而,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思绪便开始缠绕了起来。我的脑子里出现里那天雨中的场景、屋檐下她那闪着泪光的面容,那个时候,她的眼睛里如同装载着漫天星辰,晶莹透亮着,那个时候,她那被蓬乱的头发挡住的令人安心的笑脸至今仍会浮现在我的记忆中。
我不喜欢回顾过去,就算是一秒之前的过去,也不喜欢,可是,被动的回忆让我无法抗拒,以及我开始想要了解她,想要理解她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状况,性格总是环境造成的。
“南!”
我突然叫了她一声,声音比较大,略带了一丝严肃,然后便听到了书本掉落到地上的声音,隔着树干我也大概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状况。
“在!”
她听起来很紧张,就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我把头转向树干的另一面,看到她已经站起身来了,背对着树干,朝着什么都没有的墙壁低着头,微微颤抖。
“抱……抱歉,我声音太大了,你别紧张”
“好……好的”
“总……总之就像……刚……刚才那样就可以。”
“嗯……嗯…….”
看着她缓缓坐了下来,我深吸了几口气,像这样主动找别人聊天真的很紧张,上次感觉还好啊。
突然的沉默到来,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我有想问的东西,但是又在犹豫要不要问,打听别人的过去这种事情,我觉得并不好。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人如果拥有读心术也许相处起来就会容易多了,能够知道别人心里所想,能够根据别人的想法说出别人想要听到的话语,做出别人想要看到的行动,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变得开心起来吧。
但是,这是不行的,这样的话,大家都变成伪物了。最终我还是下定了决心,率先打破了沉默。
“南,为什么你一直像这个样子一个人待着呢?”
等待她的回答出现之前,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她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我并没有特意去回避和别人来往,只是别人不喜欢和我来往罢了。”
“不不不,那是因为你给人的感觉是这种不愿意和人来往的类型,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啊!”
“是这样吗,是也没办法呢,这样就可以了,这样自己一个人待着,更加让我安心。”
安心,还真是熟悉的字眼,是这样呢,一个人的话不用在意别人的脸色,不用顾虑别人的心情,可以自己随心所欲地活着,少了束缚是很安心。
“但是,一个人的话不会感到孤单吗?”
我也能问出这种问题呢,就好像是在反问自己一样。
“习惯就好了啊”
我们的对话暂时结束了,我大概能明白,她的心里装载着一些不愿意提及的过去,那么我也不能继续追问下去了。空气变得安静了起来,一丝清风出过,一片樱花的花瓣落到了我的手心,看着这片花瓣,我开始思考了起来,它到底是自由地在风中飞舞要快乐得多,还是说和其它的花瓣一起相拥的时候会更加的幸福,然而无论我怎么想,都是没什么意义的,我的想法终究只是我个人的思想,他人的思想如何抉择只有他人自己能下决定。
然后一周过去了,文化祭当天,我们班的咖啡厅引来了很多其他班和其他学校以及校外人士的光临,大家忙得不可开交,脸色却又挂着精神的笑容,为别人服务是这么开心的事情么?
学校的走道也被各种各样的人占据,大家有说有笑,诉说着自己的人生,穿过熙熙攘攘地人群,我寻找着能够让心情归于平静的地方,四楼的阶梯暂时不能用了,高三的前辈们最后的文化祭,他们比其他所有年级的学生都积极热血。
下楼来到了广场上,整个广场也是一片拥挤,热闹的喧嚣,小摊之间拉客的口号较量,露天舞台之上动感音乐,舞蹈部成员的精彩舞蹈等等,每一样都为今年的文化祭增添一份活力。
“好了,那么也看够了,我也该去寻找适合我待的地方了”
这样的自言自语,我又朝着社团大楼的背面走去,也许这次不只是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心里还有了一些期待。
又来到了那棵樱花树下,然而这次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去哪里了呢?她是又找到什么新的基地了么?
抱着这样没必要的疑问,我又躺了下来,每天都如机械一般,重复做着一些事情,久而久之,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习惯的原因还是心境的原因了。
今天带了一本书过来,毕竟这样的时间是没有什么困意的,还是安安静静看会书好,所谓的书中自有宝藏,宝藏是什么呢,对我来说那大概就是充满营养的文字了,我看的书一般都是些文艺气息比较重的文库本,上面那些充满人生哲理的文字总能牢牢抓住我的心弦。这就如同我喜欢看动画和听动画歌曲一样,都是因为有能够让人思考,发人深省的内容。
陶醉于文字的海洋之中,我真正地做到了心外无物,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什么改变,我都察觉不到。直到我的旁边坐了个人下来,并且她的肩膀紧紧靠着我,还把头挡在了我的眼睛前面。
我侧身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班里最受欢迎的女生神薙琉璃,吓得我一个翻身朝旁边的空地站了起来。
“哈哈哈,你那反应是怎么回事啊?真奇怪。”
带着一脸开心的笑容,她用手拨开被风吹到眼睛处的悠扬长发,保持着背靠树干,双腿弯曲跪坐在树荫下的姿态。
三月的天气并不是很热,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比良坂的西装外套此刻正绑在腰间,可能是刚忙完文化祭的活动,她的衬衫很多地方都被汗水打湿了,身上浮现出了很多令人浮想联翩的线条,搞得我慌忙地把视线转移到旁边。
“啊,害羞了,好可爱!”
她的笑声中似乎略带了一丝戏谑的感觉,这让我心里有点不爽,我只是出于礼貌不去看你似乎想要蹦出来的胸部,以及不去看你被微风吹拂着蠢蠢欲动的裙子下面的间隙而已。我是这样想的。
“神薙,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发出了故作严肃的疑问。
“嗯?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呢?这里又不是谁的私人领地,对吧,橘同学。”
“的确是这样,不过平时你身边不都围着一大群人么,那些家伙去哪里了?”
作为班里面运动细胞又好,文化成绩又高,而且人又漂亮,身材又好,性格又阳光开朗的美少女,这样的神薙自然在班上是非常受欢迎的,很多男生们做着白日梦,女生们也是积极围着她,似乎是想要从她身上沾点余辉。所以每次见到这家伙,她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
“啊,那些家伙啊,别提了,整天像群苍蝇一样围着我,真的是烦死了,连个清净的地方都没有。”
“苍……苍蝇,这样的发言不太好?!”
我还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能从这家伙的嘴里听到这样的用词。
“没事没事,反正你也不会到处去宣传,说班上人气最高的美少女神薙琉璃居然说班上的同学是苍蝇,对吧?”
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小嘴微微咧开,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可怕!我有种受到了威胁的感觉。
“嘛……我倒是不会专门去说这种事情。”
“看吧,我就知道,橘同学是个好人。”
“呵呵呵,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
所谓的谈话止于呵呵,因为这两个字通常让人感觉到的就是敷衍,没有人愿意和一个敷衍你的人交谈,除非是有非完成不可的利益关系,当然很显然的,我和神薙之间并没有这种关系,确切地来说,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和她交谈,第一次是刚入学的时候,这个女孩居然把班里每个同学的手都握了一遍,然后自我介绍一次。那一次我出于礼节,也还是得回应一句,请多指教。所以,日本的礼节还真是麻烦。
不过,我都这样说了,看来我们的对话也要到此结束了,这样想着,我一个转身,准备迈步离开。
“那么再见了,不打扰你了。”
然而抬起的脚还没落下,我便感觉袖口被谁拉住了,这里又没有别人,肯定是被她拉住了。
“还有什么事情么?”
一边发问,我一边回过头看看她想干嘛,然后我便看到了她那平时从没见过的表情。
“呐~橘同学,
你有女朋友么?或者说有喜欢的人么?”
“没有!”
面对这个问题,我回答得异常果断、迅速、干脆。因为从来不抱期待,从来不去考虑。答案自然就是很直接明了的。
“是……是这样啊。”
听到我的回答,她似乎变得稍微开心了起来,脸色泛起了淡淡红晕,同时又显得更加紧张,她的视线直接转移到了旁边,在空无的大地与我之间来回飘摇,拉着我袖口的手也显得更加使劲,这是什么情况?诶?诶?这种的场景,动画里出现过,女主角喜欢男主角,想要告白,但是又不知道男主角是否喜欢自己,然后就会像这样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试探性地问一问,然后恰好又发现男主角也喜欢女主角,难道会是这样的剧情?以及女主角是神薙,男主角是我?
不不不,没这个可能!不会把,怎么也轮不到我吧?难道真的是我?恶作剧?
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发展,同时又害怕着剧情不是按照我想象的那样来。我居然会有这样的期望,不不不,我才不应当是这样的角色设定。
我的视线也开始飘摇不定,不知道该看哪,手心也开始出汗,在裤子上面连续擦拭了几次。吞了一口口水,喉咙哽咽了一下,慌张的表现显露无疑。
“噗嗤,果然是好可爱!”
画风突变,她本来如同一个恋爱中的羞涩少女的表情,顿时又换回成了那种捉弄人之后沾沾自喜的狡诈表情。
“诶?难不成,你在期待着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剧情的出现?”
一边说着,她拉着我袖口的手也放开了,双手背在后面,弯着腰,挺着胸,整张脸靠到了我的脸前,太近了,太近了!
“哼!……哼哼哼……你还真是想多了,我什么都没想。”总之先要糊弄过去。
看样子我果然是被她耍了,说得也是呢,神薙琉璃不只是在我们班,就全校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女,这样的人每天被那么多人包围,其实也不乏有许多帅哥去追求她,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嘛。
这个时候,她的表情又改变了,本来笑嘻嘻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双眼无神地转向了空白的大地。
“真是羡慕你呢,能够活的这么自在。”
“羡慕?对我?你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怎么看,你才是应该被羡慕的那方吧,对吧神薙?”
听到我的反问,她显得有些失望地皱起了眉头,抬起头,无神的双眼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清风吹起了她的柔美长发,似乎想要宣泄一般地在空气中摇摆不定。
“呐,橘,你觉得你现在的生活过得开心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自己有时也会思考,然后在进行一番思想的探索之后,我还是找到了答案。
“神薙,开心的心情肯定是会有的,比如在做什么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人通常不会去思考自己是否是处于开心的状态,只有在被别人问及的时候才会去意识到,而不开心的心情却总是会去意识,寻找着不开心的理由什么的,所以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就行了。”
嗯,我觉得我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以后去当个心理医生不知道会不会很受欢迎呢。
“是这样啊,嗯,说的也是呢,谢谢。”
“不用谢。”
神薙听到我的回答之后,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脸色展露出来的淡淡微笑不知道是否是用来表达开心的心情的,他人的心情,我们只能通过表情,语言,行动来猜测,有的人能够很自信地作出判断,判断他人此刻处于怎么的一种心情,一种状态,然而我却做不到,人总是能够将别人想要看到的一面展示出来,从而隐藏真实的自己,得知这点之后,我便变得不那么相信眼睛看到的事物了。
不过也真是吃惊,没想到,神薙还会有那样的表情。平时见到的时候,她总是和周围的同学们笑脸畅谈,她周围的空气都感觉是蔷薇色的一般,代表绚丽的生活。
“抱歉了,打扰你了,我先走了,文化祭,好好享受哦”
这一次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和以往见到的表情是一样的,一边说着一边从我的身边跑开。
“哦……我尽量。”
看着她奔跑的身影,我不禁思考着,不管外表多么的光鲜艳丽,每个人一定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烦恼,所以人生才会变得充满颜色和味道。
她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然后问了我一句。
“橘,以后还能找你聊天吗?”
“哈……这个是随你便吧。”
“嗯,那么以后也请多指教了。”
最后这一句说完,她又跑动了起来,很快便消失于社团大楼的转角处。
在别人的眼里,她应当是一种阳光自信的存在,和别人交谈这种事情也应当是处于一种主动积极的状态,果然还是我自己的问题么,就因为我这种独来独往地阴暗性格,导致别人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
嗯……看样子我果然只适合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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